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滴水相报涌泉恩

【 信息来源: 】 【添加时间:2013-06-25】
在新中国迎来60华诞之际,回想我自己从一个贫穷的农民孩子成长为一名高级教师,一名国家干部,心中要说的话实在是太多太多,但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,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,那就是:“感恩惜福。”
退休前,我是枣庄市教育局的教学研究人员,市专业技术拔尖人才,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了。但上数我的父辈、祖父辈,及至更前更前,他们都是终生挣扎在饥饿线上的农民,没有一个识字的。到了我这一辈,可就算得上是“天翻地覆”了。可以说,我的成长,我的发展,是与我的祖国的成长和发展紧密相连的,或者说,没有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中国,就没有我的今天。
我出生在1938年。记忆中,10岁前,那是一个兵荒马乱、饥寒交迫的日子,只知道终天割草放羊,拾柴捞禾。10岁后,家乡解放了,新中国成立了,农民不再饿肚子了,我也开始上学了。先是在本村、邻村,后到镇上、县城。也许是因为我年龄大了些,初小、高小“连蹿带跳”四年就完成了六年的学业,并顺利考上了滕县中学,成了村里第一个上中学的人。三年初中的前两年,家中刚刚有了土地,煎饼咸菜总算能带得起。可到了初三那一年,母亲患了心脏病,家中要卖了粮食去求医问药,我的煎饼咸菜就发生了困难。但硬撑硬挨没有辍学,总算把初中读完了。
显然,初中毕业接着升高中、升大学的事是不能再想了。我的一位苏老师给指了路,他领我报考了曲阜师范,因为读师范的学生生活费是由国家包下来的。从此,我的生活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有一个细节很能说明问题。记得我到学校报到的那一天,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我:你看那么个小孩将来能当老师?他们是指,我这17岁的小伙子身高竟还不足一米六,且面黄肌瘦,那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。更有一位姓庞的同学指着我说得更粗鲁:看你八辈子也长不高。可后来事实是,我入学不到一年,就猛蹿至一米七以上了。庞同学傻眼了,后来我反问他:你看谁八辈子没长高?他狡黠地一笑,跑远了。我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?这要从学校的学生生活说起。当时国家给的生活费每人每月8元,具体到伙食,每人每月是45斤粮食,80%是细粮,卫生室给食堂定的食谱,每周7天中同样的菜不能超过两次。伙食到底好到什么样?这么说吧,“豆腐炖白菜”,这是我们至今还算不错的家常菜,可那时却被同学们认为是最差的菜,伙食是个什么水平,这就可想而知了。我原来那啃煎饼就咸菜的肠胃,经这样的生活润泽,能不快长吗,还会面黄肌瘦吗?。
一次放假回家,父亲和母亲见到我很惊喜,然后父亲无奈地说:“我供不起你,国家供你。”母亲说:“好好学吧,学好去报答国家。”父母这些直白朴素的话语,我记忆了一辈子,也成了我以后几十年及至终生的努力方向和奋斗目标。那时,我在学校一切的努力,都是以毕业后去当一名合格的教师,去“报答国家”为目标的,自然成绩就不错。课内不满足,就积极参加课外学习。比如,我从老家带去的鲁南方言土语甚多,翘舌平舌不分,把“书”读成fu,把“算”读成xuan,如果不改,这将来教学是会误人子弟的。于是,我就积极参加普通话朗读小组;老师说,小学老师要能胜任各学科的教学,不会唱歌弹琴不行,于是,我就把所有休息的时间都用来练习风琴和读谱,到毕业时,我的弹奏水平也能在班内数上前几名了。
1958年6月,师范毕业后我当上了小学老师,那是在滕县东部60多里的山区小学。那时就想,你是国家拿钱把你培养成教师的,现在到了你回报祖国的时候了。于是,我就把在师范学校学到的知识和技能全部用到了工作中去,不到一年,就被上级指派做了学区中心校的业务负责人,两年后又被调入滕县七中,从此我在中小学勤勤恳恳工作了20余年。1980年10月,正是教育战线上拨乱反正之时,我又调入市教育局做教学研究工作。这时的我,日夜兼程,白天深入学校班级,晚上加班整理笔记,撰写论文。几年下来,《加强比较,促进迁移》、《系统论在教学中的应用》等百余篇教学论文先后在《中国小学数学教育》、《人民教育》、《山东教育》等几十家省级以上报刊发表,在全国性学术会议上交流并获奖。由此,我先后被评为高级教师,枣庄市第二批专业技术拔尖人才,还被选为山东省小学数学教学研究会副会长。谁都知道,这个“副会长”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虚衔,但它包含着对一个人学术成就的评价或者说是一种荣誉,这也该是事实。
1998年10月,我退休了。退休后的第二天,市中区实验小学、文化路小学等四所学校的校长找到我,要我去他们那里“发挥余热”。我想,过去的40年中,我好好工作,本是在一种对祖国感恩思想的支配下进行的,反过来,党和国家又给了我许多的荣誉和实惠,使我的晚年生活幸福美满。假如我不是成长在新中国,不是生活在改革开放的新时代,那我将是一个什么样子呢?那定将与我的父辈一样,或者说更惨。在春天的青黄不接之时,会吃糠咽菜;在夏天的烈日下,会光背赤脚,躬身在盐碱地里;在秋天,会累得躺倒爬不起来;在冬天,衣被单薄地蜷曲在又黑又潮湿的茅草屋内逃避风霜雨雪。更可怕的是,时时会有枪炮声传来,那是外国入侵者或是当地土匪来抢猪羊、抓壮丁……想到这,我还犹豫什么?蹬上那辆老“长征”自行车就出了家门,去和青年教师一块研究起教材教法了。正在几所学校干得“热火朝天”之时,教育局领导又找我谈话,要我回局编写《教育志》。两年后《教育志》出版,谁知,我就又与国家新一轮的20年编志工作结下了“不解之缘”。由市史志办公室聘请,从2003年起,我又先后参加了《山亭区志》、《枣庄市志》、《市中区志》等志书的编纂工作,这一干七年就过去了,现在仍在继续着。
在我做着上面这些工作的时候,作为“古稀”之人,说不累那是假的,但累得愉快,累得坦然那却是真的。我觉得,年轻时,特别是在师范学校学习时打下的文化基础,至今还能派上用场,为祖国为人民作出点贡献,这是一种幸福,一种满足。古人说:滴水之恩,涌泉相报。意思是说,即使接受了人家一滴水那么小的恩情,也要以涌泉般那么大的努力去回报。纵观我的这几十年,尽管我努力了,但我总觉得与国家和人民对我的恩情相比,还应该把话颠倒过来说才是:祖国对我的恩情是涌泉般的,我的回报却是滴水那样的微小了。(市教育局  渠开选)